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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自己崇高

青年文摘 日期:2022-11-26

听周杰伦的《青花瓷》,最喜欢的一句歌词是:“天青色等烟雨,而我在等你,月色被打捞起,晕开了结局,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冉美丽。”一樽超凡脱俗、遗世独立的青花瓷跃然纸上。

曾几何时,也为林语堂、梁实秋等人的闲适小品文而着迷,字里行间蕴含的智慧与机锋令人拍案叫绝,我忍不住感叹,他们到底是怎样超凡脱俗的人呀!然而,当我注意到他们的写作背景时,心目中原本高大的形象立即轰然倒塌。在战火纷飞的国难期间,这些文人们冷眼旁观,他们智慧的双眼仿佛看透人生,文字精妙却冷漠,,对社会和苦难体现出一种游戏人间、置身事外的超然。那一刻,我突然对鲁迅的文字更加敬畏,它们不洒脱飘逸,却与水深火热的国家紧密相连,与那些“自顾自美丽”的文字相比,显得沉重粗鄙却震撼人心。

自顾自美丽的青花瓷是动人的,但自顾自美丽的人生却是苍白的。然而,在这个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,人们上天人地无所不能,侧隐之心、悲悯之心却严重缺乏了。犹记得一个颇有趣的心理测验:有五种动物老虎、猴子、孔雀、大象、狗,如果你带着它们到原始森林去探险,由于四周危险重重,不得不一一放弃的话,你会按什么样的顺序放弃?答案千差万别,但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把孔雀放在第一位,因为在艰苦的环境下,孔雀是最不能帮助自己的。只有一个孩子例外,他把孔雀放在最后一位,理由是:“孔雀是最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,所以我要一路保护它。”智慧的成人永远考虑如何成全自己,只有天真的孩子才会想到怜悯弱者。

这绝不是一个好玩的游戏,因为这样一种思维已经凝结在许多人思想深处。我面试过不少出身贫寒的大学生,曾故意问他们有没有想过回到家乡工作?他们干脆的程度令我吃惊:“出来了就是要脱离那个穷地方,永远不想回去!脱离”、“永远”,多么果决的字眼。你不要幻想他们出人头地的那天就会回报家乡,他们还要一路追逐有品味的生活,喝咖啡、吃西餐、穿名牌……在他们眼里,上司才是有用的“老虎或大象”,而家乡的穷人只是多余的“孔雀”。

或许,我们不该苛责涉世不深的大学生,扪心自问一下,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?当今社会,各种驭人术、恋爱真经、职场宝典琳琅满目,名人讲述成功之道更是听着云集,每个人都乐此不疲地追求战胜对手的智慧,追求能够带来享乐和财富的成功,其他一切皆可忽略。天降大雪的时候,我们会惊艳于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但会想起还有人“心忧炭贱愿天寒”吗?当我们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,你会惦念还有人“茅屋为秋风所破”吗?

诚然,我们无法完全用先贤的标准要求自己,但是我想说,当一个人倾力浇灌智慧之花的时候,不要让灵魂缺席,让心灵枯萎;当一个人奏响了成功的华美乐章时,不要忘记了承担,忘记了责任。多一些仁爱之心,多一些悲悯情怀,你会绽放得更美丽。

重温那句著名的诗句吧:人不一定要让自己伟大,但一定可以让自己崇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