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的开场白总是折射着他们的心态情趣和深邃的思想。
在我们的现当代历史上,有几位大师一级的学者,他们每当讲课或者讲话的时候,其开场白妙趣横生,既风趣幽默,又折射出他们的为人风格。
梁启超:兄弟我没有什么学问
梁启超上课的第一句话是:“兄弟我是没有什么学问的,”然后稍微顿一顿,等大家的议论声音小一些了,眼睛往天花板上看着,又慢悠悠地补充一句:“兄弟我还是有学问的。”头一句谦虚得很,后一句又极其自负,他用的是先抑后扬的方法。
刘大典:为《庄子》跑防空洞
在西南联大任职中文系教授,他是著名的《庄子》研究专家,学问大,脾气大,也是十分的自负。他上课的第一句话是:“《庄子》我是不懂的喽,也没有人懂。”其自负程度可见一斑。在抗战时期,敌机来了,大家都跑防空洞,有一次他看见沈从文也跑,很是生气,大声喊道:“我跑防空洞是为了《庄子》,我死了就没有人讲《庄子》了,你跑什么?”轻蔑之意溢于言表。
启功:在下所讲,全是胡言
启功先生是大书法家,开场白很有意思。他本来平时就喜欢开玩笑,上课也不例外。他的第一句话往往是:“本人是满族人,过去叫胡人,因此在下所讲,全是胡言。”
胡愈之先生的开场白
他是著名的作家和翻译家,讲课时开场白往往是:“我姓胡,虽然写过一些书,但都是胡写;出版过不少书,那是胡出;至于翻译的外国书,更是胡翻。”在轻松诙谐的笑谈中,把自己的成就一一罗列,自负中不乏幽默。
辜鸿铭的小辫子
辜鸿铭学贯中西,名扬四海,是民国奇人。他讲课时这样介绍自己:“生在南洋,学在西洋,婚在东洋,仕在北洋”。他因为拒绝剪辫子,拖着焦黄的小辫子上课,而一时沦为笑谈。他就在课堂上说:“我头上的小辫子,只要一剪刀就能够解决问题,可是要割掉你们心中的小辫子,那恐怕就难了。”顿时全场肃然,再听他讲课,行云流水,果然名不虚传。
章太炎:学问大架子也大
章太炎因为学问大,想听他讲课的人很多,因此只要上课就是大课。但是他只要来上课,往往是五六个弟子陪同,而且都是当时有名的青年才俊。因为他的国语不好,刘半农就任翻译,钱玄同写板书,马幼渔倒茶水,上一次课可是轰动校园的风景。他开始上课了,就说:“你们来听我上课,是你们的幸运,当然也是我的幸运。”幸亏有后一句,如果光是前一句,就狂妄到天边了。不过以他的学问,他说这样的话,也确实是不为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