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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,至少有两种可能

青年文摘 日期:2019-4-15

1993年,我中专毕业,亲戚托了一位熟人,给我在市里找工作。

一天,我提了礼物,去拜访这位熟人。熟人告诉我:“给你联系了一家制药厂,过些日子就可以去上班了。”我当时年少,心机不重,随口说道:“是这家厂子啊,听说他们银行贷款很多,工资都发不上……”

过了些日子,我又去拜访这位熟人。他高兴地说道:“我又给你联系了一家机械厂,这家工厂,工资高,是个好地方!”原来,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上次熟人暗暗记下了我的话,以为我对那份工作不满意,又重新为我选择了另一家工厂。

就这样,我背着简单的行李,来到了那家机械厂,先在车间做铆工、钻筒体、抡大锤,再改行做车工、开立车,拿着微薄的工资,入不敷出。然后,经历了停薪留职、辞职,最终到一家企业打工,做起了文秘并业余撰稿,直到现在,还徘徊在体制外。

而那家制药厂,现在已发展成了实力雄厚、全国闻名的大型企业,我的几个同学都在那里工作,日子过得相当不错,让我非常羡慕。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它,我的人生轨迹肯定会是另一种走向。

这段经历,使我得出了这样一种结论:人生,至少有两种可能,当你做出一种选择的时候,实际上已经抛弃了另一种生活方式。事后,当我们回过头来审视自己的选择时,该怎么做呢?是庆幸,还是后悔,抑或是其他?

不妨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,说一说我的另一些经历和见闻。

这一年,我到河北承德参加一个笔会,住在僧冠峰景区内的一家宾馆。笔会间隙,我在宾馆院内闲逛,看到园内生长着一大片柏椤树,树高大约在七八米,阔叶满枝,但每片叶子的面积小于成人的手掌。景区是把它们作为绿化树栽培的,长得足够高足够粗以后,还可以作为木材使用。

这使我感到特别惊奇。因为我的老家也有这种柏椤树,它们是灌木生长在山坡上,而且只有半米多高,从来长不到乔木那样的高度。但是,它们的叶子却比僧冠峰的柏椤树要大出许多,用途也比较特别:每年的端午节前后,家乡人总会把它们摘下来,几片叶子叠在一起,包糯米粽子,有一股浓郁的香味。僧冠峰的柏椤树,其阔叶偏小,是无法作为粽子叶来使用的。

另外,我在学校里,学的是果树栽培专业。写到这里,也不禁使我想起了苹果树。我们知道,苹果树生长的高度,通过人为的整形,一般会控制在三四米以内,这样便于结出更多、更大的果实。但是,那些生长在深山密林里的野苹果树,是绝对不会满足于这个高度的。它们躲开了人类的整形和控制,虽然果实的个头会小很多,但是自由自在的野性却会得到充分地流泻和舒展,高度甚至能达到十几米。

同样的树种,却出现了两种活法、两种用途,这在我们是很难想象的。

看看现在的生活,想想曾经还有另一种可能、另一种活法摆在自己面前,感觉挺有意思的。这另一种可能、另一种活法,当时,自己为什么错过了?如果时光倒流,让你重新选择,你会选择哪一种活法?

独自静默时,与人闲谈时,也许,你会想起这些问题,并给出一些答案。但这些问题和答案,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。我们不能老是活在回忆中和想象中,那些错过的就让它们错过吧,好好地珍惜现在,把现在的每一步走好,每一件事情做好,你会发觉:人生,还是很有趣味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