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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摩尔斯密码

故事会 日期:2020-8-17

一、深爱的男友做了叛徒

美丽的尤安娜是波兰一个小镇上的报务员,就在她结婚前夕,二战爆发了,战争毁了她的婚礼、家园,她和男友拉尔宾毅然决然地加入了抗战组织领导下的一支敢死队“复仇公鹿”。这天,队长丹达带着包括他俩在内的七名敢死队员到达托伦市。在执行寻找敌军司令部的任务中,拉尔宾不幸腿部中枪被俘。

死里逃生的丹达回到住处休整了一下后,决定带队员冒死侦察已经找到了的敌军司令部,走之前丹达让尤安娜带上发报机和密码本,换一个藏身地。尤安娜知道这是丹达对拉尔宾的防范,她理解丹达的谨慎,但是,这太伤她的心了。她大声道:“拉尔宾是个勇敢的男人,决不会出卖同志!我要留在这里,等我的拉尔宾回来!”

丹达拗不过尤安娜,只得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法:地方不换,但换一下暗号。他拿起桌上的花瓶,摆到了窗台上,说:“昨天,花瓶摆在窗台上表示有危险。今天反一反,花瓶摆在窗台上就表示安全。三个小时后我们会准时回来,到时候,我们会留意窗台上有没有花瓶。”

队员们再度出发了,尤安娜一个人留在屋子里兀自伤心着。约莫过了两个钟头,她听到门外有动静,似乎有人在敲门,她凑近猫眼往外一望,顿时喜出望外,她的心上人拉尔宾就站在门外,虽然身上伤痕累累。

她猛地拉开大门扑了出去,嘴里激动地喊着:“拉尔宾,你回来了!太好了,我都快担心……”才说到这里,整个人便僵住了,因为,门外左右两侧,同时伸过来好几杆枪,抵住了她的胸膛,接着,贴墙站着的十多名德国鬼子一个个闯进了屋内。

尤安娜傻了,她做梦都没有想到,丹达的担心成了真。这就是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,这就是她一直信任着的男人,现在出卖了队友,也出卖了她!

有什么比被自己深爱的人出卖还要让人绝望和愤怒的呢?

足足有一两分钟的时间,尤安娜的脑子里一片空白,但渐渐地,她醒过神来,明白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,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个密码本扔进了壁炉里,壁炉里的火苗舔着本子,很快熊熊燃烧起来,等德国鬼子反应过来,将密码本从火堆里抢出来时,密码本已烧去了大半。接着,她就望见了丹达放在窗台上的那只花瓶,她得将花瓶从窗台上拿下来,给队友们示警。但是,她没法做到,一名脸上长满黑斑的德军军官大吼一声,两名德国兵便冲上来,一左一右抓住了她,使她再也动弹不得。

“看着我。告诉我,其他人哪里去了?”党卫军军官发了话。尤安娜不吱声,也不看这个满脸黑斑的家伙,而是狠狠地瞪着一旁的拉尔宾,眼睛里快喷出火来。

拉尔宾羞愧地低下了头,不敢直视她的眼睛,他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我也不想这样。我是凭着一腔热血一时冲动加入这个组织的,我以为自己会很勇敢。但是,被他们抓住之后,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和真正的折磨,我真的扛不住了。请原谅我的懦弱,我要是不供出你们,我就得死!”

尤安娜一言不发,她只是狠狠地盯着他,心里说,这就是我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吗?原来是这么一副熊样,实在是太可笑了。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,这是她的习惯,当她特别哀伤和绝望时,她不愿意说话,只是神经质地用手指吐露自己的心声。她用摩尔斯密码敲出了自己的心声:“太可笑了。”

二、敲击摩尔斯密码发现德军同行

尤安娜敲击桌面的时候,那名德军军官的眉毛情不自禁地挑了一下,接着看看她,又看看拉尔宾。

不过尤安娜并没留意,她现在的心情被绝望、愤怒和担忧纠结着。那几个队友出去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,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,自己没将窗台上的花瓶拿下来,他们一定以为这里是安全的,这样岂不害得队友们往德国鬼子的枪口上撞?

但是,她现在已经没能力将那只花瓶拿下来了,就是拼着一死强行将花瓶拿下来,这也就暴露了花瓶的作用,敌人可以再摆一个花瓶上去,自己也是白费力气。怎么办,怎么办呢?

她表面沉默不语,心里却焦急万分,一旁的德军军官沉不住气了,将枪口顶在了尤安娜的脑袋上:“我再给你三秒钟考虑,三秒钟之后你还不说出‘复仇公鹿’的下落,我只能送你下地狱了。3、2……”

拉尔宾卑微地跑上前,将军官握枪的手按住了:“长官别急,别急,我会说服她的。”他赶紧面对尤安娜,恬不知耻地劝说起来:“尤安娜,你就将队长他们的下落说了吧。德国军官说了,只要你将那几个人交出来,他就放了我们俩。我们何必为几个陌生人白白搭上自己的性命呢?我们得为自己着想对不对?只要你说出他们的下落,我们俩就能回去了。我们结婚,过我们自己的幸福生活……”

尤安娜一阵阵地恶心。她别过脸去,不再看他,厌恶地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:“你去死吧!”但是,她并没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敲完,就蓦然停了下来,因为她看到,那名德军军官在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敲击的手指,同时,他侧着耳朵,认真地在听敲击声的节律。

尤安娜心中一动,难道,难道这家伙懂摩尔斯密码?

她决定试探一下,所以故意面对着拉尔宾,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起来,她用摩尔斯密码敲了一句话:“你以为这死麻子靠得住吗?”她虽然是面对着拉尔宾敲这句话,但她双眼的余光一直扫向那名军官,她知道,拉尔宾是不懂摩尔斯密码的,她想知道,这名满脸黑斑的军官懂不懂,她要看看他的反应。

这一句话刚刚敲完,尤安娜看到,那名军官脸色紫涨起来,眉眼间陡然有了怒气,本来插回腰间的手枪又抽了出来。

尤安娜看得真切,心中不由一阵狂喜,无疑,这军官懂摩尔斯密码,不然,自己用密码骂他,他不会有这种恼羞成怒的表情。既然军官懂摩尔斯密码,自己就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,来破解所面临的难题。

三、利用摩尔斯密码误导敌人

尤安娜脑子飞速运转起来,她明白自己所面临的复杂处境,纵然自己不说出“复仇公鹿”队员的下落,贪生怕死的拉尔宾为了保住性命,迟早还是会将队员们交给德国鬼子的,因为,拉尔宾知道每一个队员使用的是什么身份卡片,敌人只要全城戒严进行清查就查得出来的。看来,只有除掉拉尔宾!自己动不了手,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死麻子呀!

她双眉一扬,有了主意,用摩尔斯密码敲出了这样一段话:“拉尔宾,为了让你顺利地打入敌人内部,我愿意牺牲自己,这是我们原来定好的计划,所以你不应该在敌人面前这么无力地劝说我,要显得强硬些,这样敌人才不会怀疑你的投降是假的。”

敲完这段话,她暗暗留意麻子军官的表情,只见麻子军官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拉尔宾,虽然什么话也没说,但满脸狐疑之色。

然而,军官虽有怀疑,却没采取行动,尤安娜只得进一步表演了,她朝向那名军官,低下头,说:“好吧,如果你们真的能放了我,我就将那几个‘复仇公鹿’队员的藏身地告诉你们,你们跟我来,我带你们去找他们。”她嘴里虽这样说,但手指一直快速地在桌面弹着,她弹出的内容是:“拉尔宾,这里的危险信号我还没有发出,我暂时将敌人引开,你趁机留下来,给那几个队员发个信号,免得节外生枝。”

敲完,她就作势要往外走。果然,鱼儿上钩了,德军军官拦住了她,奸笑起来:“你真的带我们去找‘复仇公鹿’,还是另有目的?”尤安娜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:“我哪有什么别的目的?我是真想通了,愿意带你去找他们。”

“这样吗?那好!”军官手一挥,对拉尔宾说,“跟我们一起出去,你走在前头。”

无疑,摩尔斯密码起了作用,敌人开始怀疑拉尔宾了,但是,他还是没有向拉尔宾动手哇。尤安娜只得站住,愤怒地说:“为什么要我跟叛徒一起去?如果他去,我就不去了。”

麻子军官阴笑起来:“你们俩为什么不能在一起?你是真不愿意和他一起去,还是别有用心?”这名军官也很狡猾,他不将话说破,从而隐瞒自己对摩尔斯密码的精通,好让尤安娜再多敲打些密码,从中多了解一点东西。可是,聪明反被聪明误,他做梦都想不到,这些摩尔斯密码,尤安娜就是专为他敲的。

四、上当的德军击毙叛徒,暴露了自己

敌人还是没有向拉尔宾动手,尤安娜那个急呀,她瞧瞧墙上的挂钟,时钟快指向11点了,“复仇公鹿”队员离开快有三个小时了,他们很快就会回来,他们可能就在往这幢房子走都说不定,而这时叛徒未除,那表示安全的花瓶还在窗台上摆着,怎么办?尤安娜只能豁出去了,用了孤注一掷的一招,她又敲起手指来:“信号一定要尽早发出。既然敌人不让你有单独留下的机会,你就撒谎吧,你告诉他们,只要那个花瓶摆在窗台上,那些‘复仇公鹿’队员就不会回来,你去将那个花瓶拿下来。”她一边敲一边不停地往窗台上看,她得将拉尔宾的目光引向窗台。

果然,她不停瞄向窗台的目光引起了拉尔宾的注意,拉尔宾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台,一看到窗台上的花瓶,他便恍然大悟。他不知道暗号已经改了,还以为窗台上的花瓶是危险信号,当即就奔向窗台,要拿下那只花瓶。

其实,那名德军军官一直在观察拉尔宾的表现,现在见拉尔宾真的按尤安娜交代的,去拿那只花瓶,再也没了疑虑,当即拔出了手枪,高叫起来:“住手,不准你动那只花瓶!”

拉尔宾被蒙在鼓里,什么也不知道,他还要表现给德军看,点头哈腰地向麻子军官说:“这个花瓶是‘复仇公鹿’的暗号,放在窗台上就表示有危险,所以,得将它拿下来。”一边说,他一边拿起了窗台上的花瓶。

德军军官再也按捺不住了,他读懂了摩尔斯密码,也相信了摩尔斯密码,拉尔宾拿下了花瓶,不就是给那些复仇公鹿队员报了信吗?他气急败坏,二话未说,抬手就给了拉尔宾一枪。子弹穿过拉尔宾的身体,再穿过窗玻璃,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,那只花瓶也摔在了地上。

与此同时,墙上的挂钟“铛铛铛”地敲了十一下,街道对面正走过来一个人,是丹达,突然的枪声使丹达怔住了,他略一迟疑,一转身,消失在一幢建筑物的后面。

倒是拉尔宾倒在地上,用尽最后的力气,问了最后一句话:“我,我是忠心的,你,你怎么打,打……”

麻子军官冷笑一声,踢了拉尔宾一脚,得意地说:“忠心个屁!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干什么?要不是以前老子当了三年报务兵,我还真被你这狡猾的东西给骗了。”

尤安娜还是被德国鬼子带走了,关进了集中营。两年后,她被送进毒气室,献出了年轻的生命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尤安娜用生命保护的那些“复仇公鹿”队员没让她失望,他们最终找到了驻扎在托伦市的德军司令,将他打成了重伤。这名刽子手虽然没死,却因此被送回德国疗伤,所以,他打算进行的种族清洗计划一直未能得到实施,成千上万的托伦市老百姓得以幸免于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