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祖母跳伞员

意林 日期:2020-1-12

在等绿灯的时候,我透过车窗玻璃看见一架小型飞机正在天空盘旋,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那是一个人。一个跳伞运动员!

我的小孙子克莱德里是一名伞兵。他给我讲过跳伞的事。我屏住呼吸,望着蓝天上的那个小黑点,直到他打开降落伞,慢慢地飘到接近树梢的高度。后面汽车的喇叭声惊醒了我,绿灯亮了,我不得不离开那个路口。就在那时,一个想法蹦了出来,我知道我想要干什么了:跳伞。

一路上我都暗自发笑。我,一个74岁的老太太,做这种事?但是,当我把车开回家后,我却继续坐在车里,忍不住浮想联翩。为什么不呢?

我是在爱德加县的一个农场长大的。小时候。我就敢骑没装马鞍的马,还敢爬上高高的树梢。18岁和比尔结婚后,我们在巴里斯市安了家。我们工作很努力,辛苦养大了5个孩子。比尔去世后。我曾非常悲伤,但后来,我意识到生活还得继续。于是我决定去阿拉斯加旅游,可在旅途中,传来了儿子病危的消息,我不得不赶回去,和他做最后的道别。他是一个鳏夫,丢下了6个3到13岁的孩子。

当得知他的6个孩子将被送进孤儿院的时候,我决定由我自己来抚养他们。“艾达丝,你都多大岁数了,怎么能够养大那么多小孩子?”朋友们都劝我。我起初也有点担心,但事实证明,那些养育他们、接送他们上学、给他们做饭、和他们一起去教堂的忙忙碌碌,成为我最快乐的时光。而且,和孩子们在一起让我觉得自己依然年轻。当最后一个小孙子离开家的时候,我又开始寻找新的挑战。

就在那时,我看见了那个跳伞运动员。从一架飞机上往下跳会多么刺激!然而,当我认真和儿媳谈起这个想法时,你可想而知,我引起了多大的骚动全家几乎一致反对。

唯一理解我的人是克莱德里。“奶奶,我了解您的感受。”一天早上,我们在一起喝咖啡时,他对我说。他建议我到一家跳伞训练学校去问问。这个学校离我家有65英里远。当天下午,我就开车去了那里,找到了负责人。他对我说:“如果你真心想学跳伞,你就一定能学会。”

于是,我便开始跟着一个专业老师学了起来。我原来学过一些柔道,这使我的学习要容易些,我身手还算灵活。首先,她要我从一个高高的平台往下跳。爬上去又跳下,反复练习。我还学会了怎样捆扎伞包,怎样从机舱门往外跳,怎样打开开伞索。以及降到地面时,如何就地打滚。

一连3个星期,天气都不适合跳伞。最后,天终于放晴了,我和克莱德里开车去了木里斯威尔跳伞场。

终于,我们乘坐的漆着红白条的飞机起飞了。很快,我们就到了3000英尺高空。克莱德里先跳,他对我笑笑,招了招手,便从出口处跳了出去。接着,我到了舱门边,身背伞包,望着下面棕色、黄色和绿色的田野。

教练示意我可以跳了,他将在我后面跟着。我很快祈祷了一句,一步跨了出去。突然,我就独自在空中了,整个大地在我面前展开。感觉棒极了!教练曾告诉了我数到13就打开开伞索,我照办了。“砰”的一声,我感到肩膀被用力一扯,头顶上白色的大伞张开了,自己在往下飘。

教练在我头顶上喊:“拉右边套环,艾达丝!”我明白他的意思,风正把我往一片闪着银光的湖面吹去。我赶紧按照指示做,降落伞很快向着我们的目标区域飘去。我一点也不紧张,因为我知道该怎么做。双脚刚一触地,我便就地一滚,然后站了起来。我非常兴奋,好想再回去,重新来一次。

教练和克莱德里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,记者和其他观众一窝蜂地拥了上来。我的故事登上了报纸。而我对这些反响并不感到惊讶,因为我相信,每个像我这样的老人,只要他们能走路、能说话。都可以找到生活的乐趣。

现在我已经87岁。有风湿性关节炎,有时走路也很困难。但是,我还想去跳伞。只是,下次我想从1万英尺的高度往下跳,这样我就可以看得更多、更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