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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里嬉戏的孩子

青年文摘 日期:2023-5-28

十几年前,我第一次去老公老家。那时候,它还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小乡村,交通不便,农作物一层一层种在梯田上,风不调雨不顺。那里至少比一般的大城市落后二三十年,穷人家能有一件穿得出门的衣服已经不错了。

环绕村子有一条不大不小的河,倒是给村子增添了不少灵气。据说这是一条永不干涸的小河。幽幽的乡村小路,几乎没有什么人,顺着小河走的时候,我看到一幅令我难忘的画面。

六个五六岁的孩子,光着身子,嗨哟嗨哟,很有节拍地在小河中戏水,河岸上胡乱摆放着能露着脚趾的手工做的鞋子。

被阳光均匀洗礼过的身体,泛发着黑金光泽。他们笑得非常非常开心,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。

我举起相机,他们也举起手,完全没有芥蒂地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。哗啦。其中一个孩子跳进水里,像鱼一样地泅泳。一会儿,又赤脚跳上岸来,再鱼儿一样地跳进河里,像是在向我这个陌生人卖弄他玩耍的技术。我兴致勃勃地观望、拍照,他们兴致勃勃地玩耍、摆着各种搞笑的造型。许久,他们才心满意足,嗨哟嗨哟地吆喝着离开我的视线……

我发了很久很久的呆。我知道,他们是穷人家的孩子,他们没有玩具熊,也没有巧克力,他们甚至没有一件好衣服一双好鞋子。可是,没有人有权利觉得他们“好可怜”。

我觉得自己“好可怜”,很多人都像我一样好可怜!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灿烂,那么自然,那么纯净,那么百分之百不掺一点杂质的笑容。我的忙碌充实、追求意义的人生,好像从来没能使我笑得如此喜气,从来没让我真正地快乐过!

人生要怎样活,才算是有意义的人生?

我希望那些孩子们,永远不要为这个问题而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