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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成为一个有光彩的人

青年文摘 日期:2019-4-13

在我成长的过程中,我曾花了许多气力来把自己锻炼成钢铁。锻炼的方法,不论是东海圣人的,还是西海圣人的,我都一网兜收,从摸索和试验中,求得安身立命。我今天能有一些个性、一些独来独往的气魄、一些“虽千万人,吾往矣”的决绝,追溯起来,都跟我早年的刻苦自励有密切关系。

第一等人

老罗斯福总统曾说,每逢遇到困难的问题,他就抬起头来望着挂在墙上的林肯的相片,并且问自己:“倘若林肯也遇到这个问题,他会怎样做呢?”这是给自己去从取舍的一个好标准。遇事能用“第一等人”的观点去看待,不但是一种伟大的作风,而且还会给自己带来许多安慰与安静。

亚里士多德说:“气度宽宏的人无论遭遇的命运为善为恶,皆能适度以应之。成功不以为喜,失败不以为悲,外界的毁誉褒贬,一不介怀,只是为所当为,为所可为而已。”这是何等恢弘的胸襟与素养!

英雄之气的意志

我在做人方法上有两大元素:理智与意志。理智为常,为体;意志为变,为用。

钱思亮说:“胡博士虽然一身有好几种病,但毕竟是一个意志非常坚强的人,他之能够吃苦耐劳,向来为朋友们所最钦佩。”但是胡适的意志是长者化了的,未免缺乏英雄之气,如今我所要求自己的是一种有“英雄之气的意志”。

有条件地回想

事情过去了就总算是过去了,我虽不愿遗忘,但也的确不愿再回想,一切欢乐、眼泪与名分都已逐渐成为往事。既然都已成为往事,“我们不该回头望,除非是要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有用的教训,和为了从经验中获得益处”(华盛顿语),否则对既往的缅怀与回想都将是我目前的戕贼与毒素,我为自己定了一个严格的标准:凡是对“现在”有害的回想与想象,我都一律不去想它。

毒蛇喻

在你意想不到地被毒蛇咬了一口的时候,你就该立刻用各种方法去解毒,而不该继续震撼于这种意外,以致加深你中毒的程度。你要告诉你自己说:不要研究你为什么被咬了,也不要研究你怎样被咬了,也不要感慨你被咬得如何严重了……这些都是无益之举,它们除了拖延你中毒的时间,使你中毒更深以外,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。

论懒惰

我发现我若用苏格拉底的标准来衡量自己,我也和这些男人们无异也是一个五十步笑百步的懒蛋。苏格拉底的标准是:“不单只是不做事的人,还有那些原可做得更好的人,也算是懒惰的。”直到今天午后,我才真正地发现自己的确是一个懒惰习惯甚深的人!追想起来,我的读书生活,即使有许多地方比别人高明,可我还是非常不满意的,因为我“原可做得更好”。詹姆士说:“若拿我们应当成就的标准来说,我们只是半醒着,我们只用了我们自己身体和智力的富源的一小部分。广泛地说,人们现在的生活距他们的限度尚远,我们所拥有的许多力量通常没有利用到。”所以懒惰不是一种清福而是一种不安和不幸:对内心来说是不安;对事业来说是不幸。

好逸恶劳、怕吃苦、贪容易,都不是成大事者的气象。

宁静

自图书馆下班回来,心中真是恬静极了,这可说全是“不做自了汉”的胸怀与志愿带给我的安宁。养成一种恬静安宁的习惯,对这漫长的生活来说将是一个十分必要的事。弥尔顿说“宁静是克己的王冠”,克己的功夫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时,便能得到一个永远平稳和谐的心境了。

“宁静的人,即便遇到人生的大恐慌,心底也是一波不起的。他们在日常生活中,已培养了一种伟大的定力,对于任何刺激,都可以不为所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