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永远不是对手

故事会 日期:2019-7-11

比尔刑满释放,可是哥哥麦克没有来监狱接他。比尔心里忽然升起不祥预感:难道麦克当年的承诺不算数了?比尔坐牢10年,前几年麦克年年来探望,可是最近3年麦克就没有来过,似乎就没有他这个弟弟。

比尔打车来到麦克家里,还好麦克没有搬家。看见比尔,麦克夸张地说:“哎呀,比尔,真该死,我竟然忘了你今天出狱!”接着走上来一个长时间的熊抱,随后说:“走,哥给你安排住处,然后接风。”比尔看着装修豪华的房子,疑惑地问:“你不安排我住家里?”麦克摇摇头说:“家里没有地方住,你有5个侄子侄女,哪里还有空房?”

麦克开着豪车把比尔带到一家旅馆,看着豪车,比尔羡慕地说:“哥,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。”麦克淡淡地说:“还算过得去吧。”比尔迫不及待地说:“我那一份不会少吧,什么时候给我?”麦克说:“兄弟,别急。”

在旅馆安排好住处,麦克带比尔出去吃饭,饭桌上,比尔又问起他那一份什么时候给,麦克仍然含糊其辞地说别急。吃过饭,麦克带比尔到酒吧潇洒,等到晚上分手时,比尔又老话重提,麦克拍拍他的肩说:“兄弟,先休息,别急。”

晚上,比尔躺在旅馆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麦克一推再推,难道真的想吞了他那一份钱?往事不由得浮在眼前。

10年前,贫穷的麦克和比尔两兄弟想做一笔买卖翻身,经过长时间的踩点和准备,他们决定盗窃美联银行。他们从下水道进入,用炸药爆破了金库地面,然后麦克用他高超的电脑技术破解了金柜的密码,打开了金柜。本来按照精确的时间计算,在警察来之前,他们会逃之夭夭,但是比尔从金库地面的洞口跳入下水道时不小心摔了一跤,碰伤了骨头,疼得比尔使劲揉了大约两分钟才能站立行走。就是这要命的两分钟,比尔和麦克的车被警车咬住了。

经过激烈的追逐,麦克利用娴熟的车技摆脱了警车,把车开入了一家地下车库。那里早已经停着一辆备用车,车库里的监控系统作案前就已经被破坏掉。麦克和比尔手忙脚乱地把装钱的袋子塞进备用车,然而为时已晚,警车的叫声已经在车库的两个出口同时响起。

麦克急忙叫比尔开着原来的车冲出去把警察引开。麦克给他分析当前形势,几分钟后警察从两个进出口同时涌入,他俩不是和警察枪战被打死,就是乖乖被擒把牢底坐穿,而牺牲一个人就可以保全另一个人和抢来的钞票。比尔气恼地说:“为什么是我?”麦克说:“因为你干什么都不是我的对手,钱在你那里早晚会花光。在我这里,能够钱生钱,等你坐牢出来,我会分你一份。”

比尔确实不如麦克,两兄弟从小就在一起竞争,学电脑麦克成为一顶一的高手,开车麦克拿过地下赛车冠军,射击麦克是射击俱乐部的佼佼者,格斗麦克的身手能打几个比尔,而比尔都是中等水平。拿头脑灵活方面来说,比尔也比不过麦克,当初两人商定抢劫来的钱就是准备给麦克做生意钱生钱的,比尔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,诚如麦克所说,钱放在比尔那里,早晚会被花光。比尔只得心有不甘地开着原来的车冲了出去,把警车引开。

过了几分钟后,麦克才慢慢地开着车跑了。

比尔最终被警察抓住,但是他一口咬定作案的就他一人,赃款在逃跑的途中丢了。由于逃跑的过程中,麦克开车时带着面具,比尔坐在后排伏在袋子上,街道上的监控没有拍到他,所以警局最終以一人结案。由于赃款一直没有找到,依据美国的法律,无法按照金额定罪,最后法院依据别的参照案例判了比尔10年刑。

麦克用赃款做起生意,慢慢地做成一家大公司,身价上千万。他探监时把这些都告诉了比尔,答应比尔出来后分给他应得的一份。所以比尔一出来,就满怀期望地想尽快得到他那一份,享受美好的人生。

可是麦克一推再推,到底是怎么想的呢?比尔在心里暗暗揣测着。

比尔就这样待在旅馆里好几天,越想越气。麦克自己住着豪宅开着豪车,却让他住着破旅馆,再加上这几天他天天提分钱的事,麦克总是不急不躁地说先等等,让比尔心里越发确定,麦克不想痛痛快快地拿钱出来。

这一天,麦克照旧来喊比尔出去吃饭。在餐厅里,吃饱喝足,比尔借着酒劲,要麦克今天一定要兑现他那一份,不然就不让麦克回家。

麦克说:“兄弟,事情到了这个份上,我不得不说实话。3年前的股灾让整个经济萧条起来,到目前公司运转困难,频临破产的边缘。这几年我焦头烂额的,连探望你的心情都没有。钱,是拿不出来的。”

比尔越听越气,事情正是他设想的那样,麦克在找借口,想赖掉他那一份不给。比尔涨红着脸气愤地叫道:“麦克,你休想赖掉我的钱,今天必须给!”声音大得让餐厅的人都转过头来看。麦克耸耸肩说:“就算你不让我走,也无济于事。”比尔狠声说:“那我就找警察自首,把你供出来。”麦克嬉皮笑脸地说:“随便,不过200多万的赃款,你得回去重新坐十几年牢,我想你不会愿意再回到牢房里去吧。”麦克说的是实情,赃款金额巨大,得多坐十几年牢。

比尔气得双眼圆睁,“嚯”地站起,拿起啤酒瓶砸在麦克的头上,然后扑过去骑在倒地的麦克身上,拳头雨点般疯狂砸下。打着打着,比尔停了下来,因为他发现麦克已经软了。麦克笑着轻声说:“比尔,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!”头一歪,死了。比尔不明白,为何麦克这么不经打,麦克的身手比比尔要好好几倍的。

比尔又重新回到了监狱,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终身监禁。

时间就这样过了好几年,比尔渐渐老了。这一天,狱警叫比尔,有人来看他。比尔狐疑地来到会客室,不由得愣住了,竟然是嫂子露丝。

露丝给他带来不少好吃的,交给他后,然后递给他一份诊断书。比尔打开诊断书,是一份肝癌的确诊书,肝癌晚期,名字是麦克的。

露丝告诉比尔,麦克当初说的都是实情,公司频临破产边缘,实在是拿不出钱来。房子在比尔出来的前半个月抵押给银行贷了一笔款,为此麦克买了一份保额高达一千万元的意外险。豪车是租来的,迷惑比尔认为麦克生活得很好,而且故意不去接比尔出狱,故意让他住在破旅馆里,对于比尔要钱的要求一再推脱,就是为了引起比尔猜疑,让比尔慢慢积攒怒气,最后大爆发,将麦克打死。

比尔这才明白麦克脸色不好又那么不经打的原因,他已经是垂死的人了。可恶的麦克,临死还利用他骗保。比尔怒问: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

露丝说:“这也是麦克生前的意思,你有知情权,不能让你不明不白的。另外,我来感谢你,保险公司赔偿的1000万元,让公司起死回生了,你是我们家的功臣,不然,公司破产,我和子女们都要流落街头了。你放心,我们不会忘记你的,你死后,你的侄儿侄女们会来监狱里帮你收骨灰,以示感谢。”

比尔眼前浮起麦克死前说的话:“比尔,你永远不是我的对手。”他热血上涌,精神不由得有点恍惚,慢慢往回走。走到门口,比尔忽然发出一声狂笑,回头对嫂子露丝说:“谁说我永远不是他的对手,我活得比他长。”

说完,比尔依着门框,嚎啕大哭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