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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读旧信

读者文摘 日期:2021-5-29

第19届全国草原夏令营征文作品选登

泛着黄晕的纸,镶着稚嫩的字,却流露出真挚的情谊。

闲来无事,我把几年前的信件一封封拆开看。有精致的信纸,有写作业用的作业本纸,还有办公用的信笺,无论什么质地的材料,在花花绿绿的笔墨中,用不同风格的字体,勾勒出我们那已逝的年华。随着一个个字符的跳动,尘封的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明晰。这时才恍然大悟,时过境迁,老友大多忘却,至今有联系的屈指可数。安放于此的信,已经尽了它的全力锁住过往的一切。

重读旧信,像是在翻一本摊开扉页的书,有温暖,也有悔恨。由于文字促使我捡起串串回忆才温暖,也由于那时的自己没有理解朋友的真心而悔恨。我时常想,把这一缕缕文字化的旧友情,折成一朵朵凤凰花,登上高楼去随风散放,它旋转飘落的姿态伴着轻风唱出了当年童稚、纯真的往事歌谣,尽管旋落的姿态各有千秋,但终究都消逝了。如火的花的印象配上轻唱的骊声,敲醒了我的追忆,惊觉到物是人非。残存的那丁点情谊,你念或不念它,它就在那里,已成为永恒。正如大鸿过处,啼声宛然在耳,纵是啼声已断,也会留下来一片感人的情怀。

我不禁手捧书信,更加视如珍宝。照片,可以将我们连贯的瞬间一刻刻切分,用定格的方式留住过往,但那大部分只是肢体上的摆设、空洞的点饰而已。唯有书信,能将人类触不到、猜不透的复杂情感详细传达,表于心际。几十年之后,当老友再度相逢,白发苍苍继而记忆一片模糊之时,我要拿什么向你证明童年时厚重的友谊?书信,唯有你是见证。我不敢奢望多年不见的旧友重逢,还能拾起久远的感情。但年过花甲的老人从信件里跳跃的文字上,忆出点点温馨,滤出片片幸福,难道不是很甜蜜吗?

“喝苦茶时,特别能回味甜蜜的滋味。”正如现在重读旧友信件,特别能体会当下朋友的情谊。我对我以前的不懂珍惜,对朋友的敷衍了事深感歉意,想把我的内疚付诸于文字寄予青鸟传达,却不知该往哪儿飞,因为她们早已离去,散落在天涯。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无法补偿你曾经有愧的对方。那就来个转换吧!活在当下,珍惜当下,逝去的不能再纠结。眼前的朋友不去珍惜,非要愧心于前事种种,这不是在犯同样的错误吗?所以,珍惜现在,不管是亲人、朋友还是爱人,于你,是一种生命的珍惜;于他们,则是价值的被认可!

重读旧信,真的能读出点新的东西来。